二字,身体不禁微微地颤了颤,为做掩饰便唤小蕉进来,吩咐她找个小厮去府衙给岳清音传话。
至晚饭前那小厮方才回来复命,说是岳清音只说了三个字:知道了。
既然岳哥哥都没说什么,那我也只好安心在贺兰府里待下了。同贺兰一家吃过晚饭后又听他们闲聊了一两个小时,老夫人困倦,便先行回房歇息去了,出于礼貌,我和田心颜又陪着剩下的几人坐了一会儿,便随意找了个借口退出厅来,径直回了田心颜的房间。
下雨天最适合睡觉,洗漱过后往她的床上一躺,听着她断断续续地诉说着嫁入贺兰家以来所受到的大大小小的委屈,不多时竟然睡了过去,直至被一声刺耳的尖叫由梦中惊醒。
“来人啊――快来人――有、有人死了――”尖叫声在屋外游廊间回响,我一时难以回过神儿来,坐在床上同田心颜面面相觑。
有人死了?我没听错吧?这大早上的……我披上件外衣至窗前掀开道窗缝向外看了看,见雨已经停了,天色尚早,刚蒙蒙亮,泛着蟹壳青的颜色。满院子里并无一人,
田心颜吓得缩在床角,慌张地问向我道:“谁……是谁死了?在、在外面么?”
我摇摇头,转身回至床边,将搭在衣架上的衣服递给她,低声道:“且不管是谁,先穿上衣服罢。”
待田心颜哆哆嗦嗦地将衣服穿好时,院子里已经是一片喧哗。我再次由窗缝看出去,却见老夫人正被几名丫环搀扶着,满脸惊惧地望着半空,身旁是贺兰姐妹,早已花容失色,若不是亦被丫环奶妈扶着,只怕早瘫在了地上。古怪的是,所有人的目光都望着半空,仿佛在那里见到了鬼一般。
我有些好奇,同百般不情愿迈出房门的田心颜一起来至廊中,沿了回廊慢慢绕至众人所在的东廊,抬起头顺着大家的目光向半空一瞅,不瞅不打紧,一瞅之下连我都险些惊呼出声,而身旁的田心颜早便尖叫一声昏了过去。
眼见这帮人无人顾得上昏倒在地的她,我只好令随后赶到的青烟和小蕉两个将她架回房去。而后才又转回头来再度望向半空那诡异恐怖的一幕――
但见院中央那株近二十米高的银杏树的树杈之上,豁然挂着一具尸首,一根绳子勒在颈部,双目骇人地瞪出眶子,面部狰狞,黑紫色的舌头长长地耷拉出来,令人忍不住一阵作呕。然而最为怪异的是,这具尸首是被挂在高高的树冠之上,很难想像它究竟是怎么被勒死在那样的位置上的。映衬着青青紫紫的晨光,尸体被夜雨后的冷风吹得轻轻晃动,更凭添了一股阴森之意。
我的心头不由一阵擂鼓,想到自己守着屋外的死尸睡了一宿,鸡皮疙瘩都起来了。而最是意想不到的是,死的竟然是她――大少夫人梁丝丝!
众人仍自惊魂未定,早有几个胆小的丫环吓得哭了起来,总算老夫人较众人镇定些,却也是颤着声音道:“来呀……快……快把你们大少夫人……放下来……”
立刻有丫环应着便往院外跑,想是去唤府里的家丁了。我强自压下骇异的心神,飞快地打量了一下在场众人的神色,见个个都是惊慌失措面色苍白,一时看不出什么端倪来,便又将注意力放在吊着大少夫人尸体的那株银杏树上。
这么高的树……大少夫人是如何被挂上去的呢?再看看树下的泥坛,一个脚印也无,不过这不能证明什么,因昨夜雨势甚急,即便有脚印也早被冲掉了。
正琢磨着,十几个家丁哗啦啦地涌进了院中,还扛了一架梯子,才将梯子靠在树干上,众人便傻了眼:这梯子最多不过两米来长,要想够到被吊于二十米高位置的大少夫人,简直是痴人说梦。
家丁们一时没了主意,只好齐齐望住老夫人,老夫人急道:“你们这些蠢奴才!梯子不行,不会爬树上去么?!”
二十米,说出来短,看起来可是高得很,打比方的话,我们现代的住房房间高度一般约在二米五左右,二十米的话就相当于八个房间摞起来,减去楼层间地板的厚度,差不多也得是六层楼那么高。我们这帮人站在地面上,抬头去仰望挂在六层楼高度上的大少夫人的尸体,可想而知是怎样的一种情形。且昨天下了不短时间的大雨,树身尚未干,湿滑得很,却叫这些家丁们如何徒手爬上六层楼去将大少夫人的尸体放下来呢?
十几个家丁迫于主子的命令,硬着头皮挨个试着向上爬。这银杏树有些年头了,树干粗得很,需三个男人合抱方能抱得过来,这便更给爬树增加了难度。试来试去,没有一个人能顺利爬至树干开杈处,甚至还有一个失手从树上摔下来,当场便折了腿。
不得已,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向老夫人低声道:“老夫人,依老奴看……还是请衙门的人前来帮忙罢……这件事儿……只怕是纸里包不住火,迟早得传出府去,倒不如索性报了官,由官府来查明真相罢!”
唔……我说这老夫人怎么这么沉得住气不去报官,原来是怕引来闲言碎语。也难怪,那贺兰大人才刚升了一品大员,家中便出了这么古怪的死亡事件,老夫人顾及他的名声,不愿让此事泄露出去,竟是想私自 -->>
73、悬挂·密室